细说中国古代秦汉家具

导读:
秦汉时期家具是典型的低矮型家具,可谓品类繁多精美绝伦。由于经济文化的发展,到了秦汉时期,尤其是汉代,我国的家具业得到了长足的进步。习惯于席地而坐的汉代人主要使用的家具用品有床和榻、案、屏风等。

南方地区比较温暖,当时卧室内架子床较少,多设置带有围屏或床屏的床较多,这类床很少设置帷幕。除了战国时期所见信阳出土的木床如此以外,我们还可以从马王堆漆棺画上可以见到这类床的形制。普通人喜坐在席或床上,经济富裕者除席,床外,还有专供坐的塌,形成以床踏为中心的起居形式。室内生活以床、榻为中心,床的功能不仅供睡眠,用餐、交谈等活动也都在床上进行,大量的汉代画像砖、画像石都体现了这样的场景。在一些有地位的家庭中,往往单独设置客厅或厅堂,汉墓的出土的明器和辽阳汉墓壁画《家居图》中都表现生活场景。在明器中表现的男女主人公在厅堂内对坐相伴以及壁画《家居图》中对坐于卧室内的架子床前方的榻上的场面,男主人公坐于榻上,前置一外曲栅足书案,案上有烛。女主人则坐于蓆上,前置一圆食案,上面摆放有碗碟等物品在这里表现的是日常生活中的一幕,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厅堂内的格局、家具陈设与当时的生活习惯,还可以从男女主人所坐的家具(蓆和榻)、位置高低的不同,看到汉代由于社会地位的不同,男尊女卑的影响依然存在。

床与榻略有不同,床高于榻,比榻宽些。榻除了陈设于卧室的床前以外,较大住宅中的榻主要是放在厅堂之中。榻有床榻和独榻之别,其使用扩大到日常起居与接见宾客都在榻上进行。较大的榻上置几,后面和侧面立有折屏,有些屏风上还有安装器物架子。长者、尊者还要在榻上施设幔帐。独榻较小,平时悬挂墙上,主要供来客使用。设置于床上的帐幔也有重要作用,夏日避蚊虫、冬日御风寒,同时起到美化的作用,也是显示身份、财富的标志。《异物志》中多处有“锯床”,“箕锯床”的记载。《后汉书》中记东郡太宁“东日坐羊皮,夏日坐一榆木板蔬食出界买盐玻食之”。

大约东汉后期,随着对西域各国的频繁交流,北方少数游牧民族进入中原地区,打破了各国间相对隔绝的状态,胡床逐由西城输入,渐受欢迎。所谓胡床,就是可张可合,携带便捷,可以折叠的马扎,以后被发展成可折叠马扎、交椅等,更为重要的是为后来人们的“垂足而坐”奠定了基础。《益都耆旧传》中有"锯胡床,垂足而坐"之说。据《太平御览》记载:“灵帝好胡床。”

床与榻在功能和形式上有所不同,床略高于榻,宽于榻,可坐可卧;榻则低于床,窄于床,有独坐和两人坐等。秦汉时仅供坐用,后衍化演变成可坐可躺。“人所坐卧曰床装也,所以自装卸也。长狭而卑曰榻,言其榻然近地也。小者独坐,主人无二,独所坐也。”

床榻在秦汉时期得到很大发展,床开始向高型发展。《益都耆旧传》中说:“刺史每自坐高床,为从事设单席于地。”

榻也有大者。《三国吴志鲁肃传》载:“周瑜荐肃与孙权与语甚悦之,众宾罢退,乃独引肃还,合榻对引密议天下事”。

从秦汉时期的壁画,画像砖,画像石,漆画,帛画,雕塑,板刻中可以推断,床榻是当时使用最多的家具之一。

《后汉书徐稚传》:“陈蕃为太守,不接宾客,唯(徐)来,特设一榻去则悬之”。河北望都汉墓壁画中“主记史”和“主簿”各坐一榻。两榻形制,尺寸基本接近。腿间有弧形券口牙板曲线,榻面铺有席垫。

陕西绥德大瓜梁汉墓出土的石刻门楣,主要端坐小榻,前有人跪拜。江苏徐州洪楼村和茅村汉墓画像石上,都有一人独坐榻上,徐州十里铺东汉墓画像石中,有三人跪拜,一人端坐榻上的刻画。河南郸城出土的汉榻为长方形,四腿,长875毫米,宽720毫米,高190毫米,腿足横断面是矩尺形,腿间也有弧形曲线。榻面刻有隶书:“汉故博士常山大傅王君坐榻”。

床榻兴起盛行,对其装饰也悄然升温。《释名》载:“帐,张也,张旋于床上也”。可见,秦汉床上始施以床帐,冬设幔帐避暑,夏施蚊帐避蝇。

秦汉时期的屏风常与床榻配合使用。侧有屏风,烘托有序,配合建筑隔断,起挡风,屏蔽,分割,美化室内空间的作用,而构安静,稳定的空间区域氛围和效果。 榻屏是屏与榻相结合的新品种,标志汉代新兴家具的诞生。东汉李尤有一首《屏风铭》:“舍则潜避,用则设张,立则端直,处必廉方,雾露是抗,奉上蔽下,不失非常。“简短数句,描述了当时屏风的状态。